【江周/向哨】人性本妒 中下

构思的东西有点多……一时间写不完,于是加一个“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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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心区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如果不是周泽楷在夜里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大地震动,他们也许就一辈子腻歪在那片大草原上了。

清晨的露水还没化去。这个时间,对于整个中心区略显奢靡的生活节奏来说,还太早了点。

只不过那些空中的“眼睛”,已经尽职尽责地在窥探这片繁华的土地了。

那些机器发出的细微的声响对于哨兵来说格外刺耳,但为了躲开监控,周泽楷只好要求江波涛将自己的五感调整到了最灵敏,在一片令人焦躁的嗡嗡声中悄悄回到了之前的屋子。

屋内那些麝香味儿已经消散干净了,只不过走之前忘了整理被子,使得整个房间里还保持着原本的惨状。

周泽楷一看到那场面就呆了,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这才被江波涛扯回思绪。

他略有些不快地瞪了江波涛一眼,随即,眼神又温柔下来。

楼上那户人家种了新的植物,门口的水坑里散落着几片白色的花瓣;远处传来飞鸟纤弱的叫声,透过万千高楼,闯进这条幽深的小巷。

气氛很好,特别是瞥见一床狼藉的痕迹,跪趴压出的印子依旧尚能辨认时,周泽楷的呼吸滞了一滞,他的手虚放在江波涛的胸前,后腰上传来江波涛手臂的温度。

江波涛离他太近了,已然越过心中安全线,就像一小粒火星子,只要再那么一下,就可以落在干燥的绒草上。

可就在即将燃起燎原之火的时候,周泽楷猛地推开了江波涛。

江波涛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啪嗒”声;不消片刻,上次那个拿走了玫瑰花的小姑娘抱着一个缺了一只鞋子的洋娃娃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朝周泽楷招了招手。

后者一脸不明不白地走近她,才刚蹲下,就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这下,不明不白变成了惊讶;江波涛看得很清楚,周泽楷的耳根子慢慢红了,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右手却无意识地开始抠起自己的衣摆。

江波涛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对那个小女孩说了句“谢谢”。

小姑娘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又踩着水离开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将蹲着的周泽楷拉起来,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真可惜,竟然让她占了先机。”

周泽楷没有犹豫,一低头吻了上去。

太阳逐渐升起来,白日里的吆喝和车辆来往的声音交织成一首繁忙的诗歌,位于市中心的塔指挥着那些军工用品送去前线,交代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前往中心区的壁垒。

前线的硝烟已经弥漫了很远很远,传到尚未嗅到危险的中心区里,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味道并没有让在安逸中养尊处优了多年的人们提高任何的警惕,他们盲目地信任着那座黑色的塔,信任那座塔可以为他们抵御一切困难和危险。

只有尚在城中的指挥官还有那位档案上已经死亡的黑暗哨兵,微微皱起了眉头。

炮火来到,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在寂静的夜里,西区叛军打响了冲向中心区的第一炮。

那声炮响距离他们处在的地方太远太远,以至于人们还以为只是深夜的钟楼发出的呻吟。

黑暗中,周泽楷猛地睁开了眼。

他利索地穿好衣服,一抬头,还没睡的江波涛坐在电子屏前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

周泽楷一把拉住江波涛冲到外边停着的车里:“跟我走。”接着一踩油门,窜出幽深的巷子。

安逸了太久的人,被打破防线不过就是眨眼的事情,就在他们冲出小巷的那一刻,塔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可还没等刚刚结束夜晚的狂欢的人们反应过来,东街矗立的钟楼大大地吼叫了一声,上半截缓慢地滑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沿街的楼房被生生劈开,一瞬间失去生的气息。

周泽楷的耳边皆是震耳欲聋的尖叫,他咬着牙,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道血痕;一察觉到自己的五感出现了改变,周泽楷就抓住了江波涛的手臂:“不可以。”他几乎是从嘴中漏出来的这句话。

那些尖叫,他太熟悉了。

服役期间,跟着部队一起执行刺杀任务的时候,xue溅在脸上时,当颤抖的手逐渐变稳的时候,耳边都是尖叫。

只不过这一次太多太多了,他从未听过的多,人间变成地狱的脚步声不停地催促着;又是一声轰隆,后视镜中,周泽楷看见他们之前暂居的房屋被炮弹炸得破碎。

一丛红玫瑰迅速在车窗边掠过。

与此同时,江波涛吼出“停下!”,周泽楷用力踩住了刹车。

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一瞬间的恐惧,对于身边的生命流逝的恐惧。

汽车又一次掠过那坍塌的房屋,一只缺了鞋子的洋娃娃躺在地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嘴角的笑容依旧灿烂。

花朵都被炸碎了,幸存的几瓣的边缘成了焦黄色。

周泽楷握着方向盘的手握得很用力,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这里处于城市的中心范围,一般的炮弹会在空中的时候就被禁空网拦截,这也是为什么塔到现在都没受到任何攻击的原因。

他确实为了躲避追查,躲到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但这里绝对不应该是炮火的集中地。

他突然记起上一届塔的指挥官跟他说的话:“现在的指挥官……他太极端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周泽楷双目血红地瞪视着那座黑色的塔,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像是在证明他的猜测,塔发出了一道红光,击中空中的战斗机,爆炸声中,一只极小的机器人闪过他眼前,耳边传来指挥官低低的声音:“……黑……哨兵,执行……保护……滋滋……否则,这位向导……滋滋……”黑暗中,江波涛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这项技术是三年前发明出来的,当时的指挥官还笑着跟周泽楷说过,这样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很方便,不需要哨兵们去冒险,无孔不入也足够让敌人们头疼一段时间了。

周泽楷抿着唇,看着那个红点,轻轻地点了个头:“嗯。”

“嗯?”江波涛转过头来,“怎么了?我们去哪?”

炮火纷飞,到处都是硝烟和废瓦,还能去哪呢?况且还有监视器“无孔不入”地看着他们,还能去哪了?

周泽楷一言不发地开了车,看着面前凹凸不平的道路,心思飘到了别处。

服役期间他的行踪被监控得很厉害,和江波涛确认关系后为了躲避监视的机器人什么都干过,在幽暗狭隘的房间里倒在一张单人床上,伸手就能碰到墙壁,明明右脚还够着地板,冰冰凉凉的地板很令人不快,让人想要发泄。周泽楷确实这么做了,在江波涛的肩膀上留下一排牙印,疼得江波涛龇牙咧嘴了好一会,紧接着更卖力了。

周泽楷在休息间隙听见机械的嗡鸣靠近了那么一下,接着又走远了。

他顿了顿,回应上江波涛的吻。

神游良久,他的思绪终于被江波涛唤回。

“小周?我们要去哪?”江波涛指着前面的关口,略带疑惑地问他。

周泽楷看了看远处不明显的敌军帐营的灯火,熄了火,从后座拎过一个黑色的背包。

“潜入叛军。”

远处的一个小机器人闪过一点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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