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夜】黑色黎明

下雨时的小脑洞。

——————————正文————————————————

点点雨滴滴在了夜雨声烦的脸上,他的睫毛轻颤,眼睛微微睁开,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线。支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抬眼望向四周。

到处是一片荒凉的景象,数不清的火焰燃烧过后的痕迹就像道道伤疤横在赤裸的地面,魔法也将土地焦灼成漆黑的颜色,他摸了摸尚还完好的地面,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应该是刚下过雨;战争永远是残酷的,毋庸置疑。

夜雨声烦使劲揉着脑袋,他的双目血红,蕴含着仇恨的瞳孔倒映着昨夜那场血腥的偷袭,国王正在边疆修筑着些边防的东西,他奉命来到边部小城外的帐营里跟着监工,保护这些人的安全;可就在昨晚,一队黑魔法师偷袭了帐营,一切都化为弥漫的硝烟。对他露出明媚笑脸的年轻小伙,来探望丈夫和父亲的女人和孩子,路过请求小憩的一队商队,那其中与他聊天的一个老人......

还有那个术士。

据说能够掌管云雨和日月的,全国最厉害的术士。

夜雨声烦推开自己身上用来掩饰的帆布和尸体,站起身将四下再次环顾了一番,拿起自己的佩剑,一瘸一拐地向某个地方走去。

他要找他问个清楚,为什么在战争中,自己的后背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偷袭,昏迷在战火之中,又是为什么会被人为地掩埋在残垣之下?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邻国爆发山洪,夜雨声烦在原来的驻地找到了张羊皮纸,纸的主人像是预测到了他的疑问,将这些问题全部一一回答了一遍。

越往下看,夜雨的手就止不住地颤抖,他死死揪着羊皮纸,似乎有想要将他捏碎的架势。最终将纸塞进了怀里,撑着剑往间尚还完好的帐篷里走去。

一进帐篷,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是在沉睡,微弱的光亮从破旧的顶上投下,照亮了幽暗的内里。

夜雨声烦走到了术士面前,重重将剑插入身旁的土地。床上的人被他这一举动惊醒,术士睁开双眼,眼中只有如水般的沉浸,周围的眼袋更是说明他现在有多么的疲惫。

但夜雨并不准备给他继续休息的机会。“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大法师?”他沉声道,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双眸,双拳紧紧握起,剑柄还在轻轻晃动着;雨早就停了,两人在黎明的寂静之中显得有些沉寂。

过了一会,术士打破了沉默。

“我们打不过他们。”术士拿着手向帐篷一点,缺口慢慢地被补上,他又朝着蜡烛一挥,屋内便亮起了温暖的灯光,“国王下过死命令,必须保你。”他的手拂过夜雨的伤口,把上面的污渍用魔法清理干净。做完这些,他好像更累了,眯上了眼睛,衣袖处掉出一卷羊皮纸,“这是国王要求的占卜,我答应过他的,你带回去吧。”

“那你呢?”

“术士学习的都是极凶极恶的咒术。”那术士没有回答夜雨声烦的问题,反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许多咒术跟正统的魔法师是不一样的,我想我跟你说过。”

“......”

“其中许多咒术的威力之大也不是那些魔法所能匹敌的。”

“索......”

“但相应的,这么做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术士打断了夜雨声烦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也有的,是生命的代价。”

“索克萨尔!你是想说让我自己走?!”夜雨用力地一拍桌子,连带着蜡烛的光都颤抖了几下。

“我就要死了。”索克萨尔平静地看着那个暴怒的人,“魂飞魄散的死亡。”

“......”夜雨声烦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想,时间到了。”他最后向面前的剑客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再见,夜雨声烦。”

夜雨的肩膀颤抖着,他走到索克萨尔面前,单膝跪下,右手握住佩剑。

他亲了亲索克萨尔的嘴唇,便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蜡烛的光越来越暗,最终化为虚无。

帐篷外,雨又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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