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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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什么？

从晚会过后，周泽楷发现自己开始不停地做噩梦。

一把刀，一张椅，两个人，一架节拍器。

“嘀嗒嘀嗒......”浅眠中他听到了声音，睁开眼。发现夜雨淅淅沥沥地下起，风不停地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微小的声响。

他有点，害怕这睡眠。

一闭眼就是那个梦，男人指尖微凉的触感还依稀留在记忆里，冰冷的刀尖与手腕接触的感觉是那么清晰，嘴角的笑容依旧新鲜；但每每想起，看向自己的手腕，却无任何伤痕。

明明那股刺痛是那么真实。

这已经令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真的，那么手上的疤，去哪了呢？

这具身躯又是谁的呢？        

我又是谁？

疲倦的睡意和愈发疼痛的大脑刺激着周泽楷的神经，他终于抵不住一天的消耗，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月亮有开始往复着圆缺，那一小个缺口，正在逐渐完美。

第二天的晚上，周泽楷照常带着琴来到排练厅排练。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几天乐手们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当乐曲进行到一半时，大家都意识到了不对。

苏沐秋的鼓点好像是错的。叶修示意了他，又重新从错误的地方开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沐秋的速度，总是快了一点。如此往复二三十次了以后，叶修忍不住把指挥棒往指挥台上一拍，直接喊停：“苏沐秋，怎么回事？”

“谱子出了点问题。”苏沐秋放下鼓棒，拿过笔在铺子上画了些什么，抬头向叶修道：“接着下面一段吧，我今晚回去以后再核对一下。”如何定定看着叶修。

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之中，周泽楷似乎感到几分争锋相对。叶修的目光不是很友善，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对方；而苏沐秋却是见怪不怪的神情，似乎还有着些安慰的意思在内。

他看看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气氛的古怪。

僵持了一会，叶修重新拿起了指挥棒，整了整有些发皱的西装，捏着指挥棒轻轻画了个圈，让大家回过神来，朗声道：“继续，下一个章节。”

指挥棒挥下，乐曲重新奏响。

不得不说。这首曲子确实有着几分难度，周泽楷看看正在solo的孙翔；明明是在清凉的排练厅内，孙翔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密密的薄汗，手指有些不灵活，慢慢的速度出现了一点点脱节。

不对啊……周泽楷依旧抽动着弓子，心里却打量起来。

孙翔的琴技在整个乐团也算是很好的了，就算乐曲有几分难度也不至于出现跟不上的情况。

因为孙翔速度的放慢，叶修的指挥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终于，在solo过半的时候，叶修使劲一挥，让孙翔停了下来。

“孙翔，你的状态很不好。”叶修翻着总谱，数着小节数，“solo一共三十一小节，从第九小节开始速度不稳，第十六小节和指挥速度出现半拍的错误……”他望向孙翔：“你这几天难道没有练习？“

孙翔没有吭声，只是把弓子放在一边，默默揉着有些劳累的左手。

“再来一遍吧。”叶修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多理，准备继续，没想对方竟是拿着乐器直接走出了排练厅，临走之前，还对着周泽楷看了一眼。

毛骨悚然的一眼。

犹如野兽那般，看到了令自己心仪的猎物，筹划着撕咬的眼神。

“嘭——”门被关上，只留下排练厅一片寂静。

周泽楷看向江波涛，对方耸了耸肩，示意他别动，听叶修分配。

寂静中，气氛依旧是那么不友好，尴尬，暴躁；甚至有人开始不耐烦地解开衣衫顶头的扣子，这和周泽楷平日里看到的温文尔雅的音乐家们截然不同；火药味在空气里酝酿，周泽楷感觉自己身遭的某几个方向，莫名燥热起来；转过头去，却是发现几个乐手在轻抚身边朋友的背脊，如同在安抚失控的野兽。

周泽楷又看向叶修。

叶修并没有动作，在整理着指挥台上的谱子，不知怎的，周泽楷好像看见叶修手中的谱子在微微颤抖，他很好奇。

这个指挥平时其实挺平易近人，虽然是指挥，会的乐器却也是有的，手抖这种事情出现在他身上，实在太奇怪了。

最终是苏沐秋发了话：“分声部排练，我和叶指挥去商量商量谱子，你们明天不用来训练，在家里呆着。”话音刚落，整个乐团都动了起来，搬谱架的搬谱架，搬椅子的搬椅子，江波涛也帮着周泽楷把谱子拿进了训练的地方。过去的途中，周泽楷不停地看向身后两个滞留在排练厅的指挥和副团长，最后江波涛腾出一只手，在他背后轻轻推着他前进：“别看了，去训练，今天天气太热了，大家心情可能不太好，过几天就没事了。”周泽楷不置可否，跟着走进了训练室。

“他们的脾气可能有些古怪，你还是要习惯。”

次日晚。

昨日接到的休息通知，周泽楷早早做好了准备，挑出刚买的影碟，放进放映机，打算用电影度过空闲下来的两个小时，就像前面几个月一样。

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边往嘴里塞着薯片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声势浩大的谍战片；不料，门铃响了。

是江波涛。

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周泽楷把他放了进来。

江波涛边走到沙发旁边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本来还想和小周分享这个不错的影片的，结果你倒是自己享受起来了。”

“什么？”江波涛一向不怎么看电影，能让他感兴趣的电影引发了周泽楷极大的好奇，他看向那张碟子：并无包装，只有塑料袋子套在外。

“如果不介意的话……”江波涛走到放映机旁，抬头询问道，“我换咯？”

“嗯。”

随着放映机的光芒再次亮起，电影也随之进行。背景昏黄昏黄的，让周泽楷昏昏欲睡。

【好像是一个童话。】影片上的纸人穿着威风的袍子，逼近魔王。

周泽楷忽然有点想睡觉。

【估计是这几天都没睡好的缘故吧。】

“想睡觉吗？”【江波涛的声音？】

“睡吧。”眼睛慢慢合起。

“沉沉的睡去，今夜做个好梦。”

“记得到了明天早晨，再醒过来哦。”

“晚安。”

【晚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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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被朋友说进度太慢，简直一语点醒梦中人。虽然还是有点慢，但是剧情发展还是会慢慢加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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