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周/车】长安花
@江周深夜六十分 关键词：无底洞
好久没写车了……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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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楷接下当头劈来的一剑，稍稍施力化开传来的内力，右脚一蹬，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远处的房顶砖瓦上。
他没多做停留，几乎下一刻，重又飞起，衣袂飞扬中听见身下瓦片被拍飞的巨大响声，借着树枝，以攻为守，手中的剑直直指向面前那人心口，却在碰到飞扬的发丝时因为主人手腕的动作，只是切下一缕头发，没有伤到面前的男人。
那人虽已迅速闪身，但还是避无可避，见那缕头发被周泽楷接入手中，于是将剑插入鞘中，抱拳，“小周赢了。”
周泽楷点点头，也将剑入鞘，回了一礼。他的腰间佩着一块玉牌，上边刻着漂亮的花纹，是一个箭矢的尖端，反面雕着一个“周”字。
江南有一山庄，庄主姓周，周家以剑术立足一方，保护百姓不受山匪骚扰，安居乐业。也有不少弟子在武林中颇有名气，照理说应是各家拉拢的对象，可无人敢前去抛出橄榄枝。
江南还有一钱庄，江家的钱庄有三成全数在周家所管理的地带内，包括江家祖宅。
之所以无人去拉拢周家，正是忌惮江家因此断了他们的财路：江家周家世代好友，未来家主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同穿一条裤子的情谊，哪有人敢多嘴离间，破坏两家的利益呢？
不过拉拢可不止一种办法，约莫两家小公子及冠起，陆陆续续有媒人上门说亲，又或是家主带着待嫁的女儿前来拜访，周泽楷耐着性子遵照父亲的命令带着姑娘在江南走了一遭，回来便受不了了。
同样受此困扰的还有江家公子江波涛，事不过三，在第三个姑娘恋恋不舍同父亲一起走出门口后，周泽楷终于忍不住向父亲请求离开家去历练几年，再回来继承家业。
“只你一人？”家主夫人显然不是很同意这个做法。
周泽楷低着头想了想，决定带着好友脱离苦海：“还有江。”
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风险的，周泽楷几乎是一离开母亲的视线就马不停蹄奔到江家，轻车熟路翻过了墙，钻入江波涛院内。
江波涛正在看着账本，忽然院内闪入一人，剑才出鞘一寸又收了回去：“小周？你怎么来了？”
周泽楷稍稍平复了呼吸就赶紧给他解释，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厮来请江波涛到江父的书房去。
“……这么说了。”周泽楷把最后四个字讲完，求助地看着他。
江波涛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幸亏交流及时，江波涛没露出马脚，除了被父亲教训两句“大了就待不住了”，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们走的那天特别巧，几乎是周泽楷刚刚和父母道别完，与江波涛一同出了大院，有一个上门说亲的就敲响了大门。
两个人蹲在不远处笑嘻嘻看着那人吃瘪，周泽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开始犹豫起接下来的行程。
“历练”一词可有内涵，可以是在家门外的酒馆待上几晚，也可以是由此北上，一路快意江湖，在鲜衣怒马的年纪留几段脍炙人口的趣事。
他们则是居中，两家公子走得无声无息，兴不起什么风浪，但真真买了两匹马，一路走走停停，江父考虑得周全，江波涛到了钱庄可以拿少许盘缠，只够他们温饱用，剩下的，就要自己争取了。
江波涛于是拿出剑，找了个竹林，唰唰唰看下几根竹子，砍成一段一段，削了作扇子的骨架。
周泽楷拿着剩下来的钱买了点纸笔，糊了扇面，在路边弄了个小摊子，专门根据顾客心意在扇子上写字。
周家虽是以剑术出名，但周泽楷也写得一手好字；“开业”那天，江波涛摸着下巴端详周泽楷的脸许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招徕了不少姑娘，赚了不少，等到傍晚收拾东西的时候，周泽楷觉得那个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账本的江波涛又回来了，他们稍作盘算，这几日可以换一个好一点的旅店住下。
“你真棒。”在无人的巷子里，江波涛捏了捏周泽楷的手，侧过脸去亲了他一下。
周泽楷没做阻拦，只是小声嘟哝了什么，江波涛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
其实提亲的那些姑娘里也有不少性格甚好，江波涛有时候觉得，要是没有遇见周泽楷，他肯定会对其中几个姑娘印象不错。
但是他的心就拳头大小，装了一个周泽楷，就没有地方啦。
周泽楷的心大一些，里面有一个无底洞，日日夜夜对江波涛的爱倾泻而下，也总是填不满，总是想再给他一点喜欢，从眼神中，从为数不多的话里，把自己的喜欢一点一点表现给他看。
周泽楷的脑子很乱，眼中迷迷糊糊看见几天前刚到长安的时候，江波涛飘扬的发带和路边争艳的百花。徐徐春风吹得人心神荡漾，正是谈情说爱的好风光。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们驾着马从长安的这头走到那头，路上江波涛伸手一摘，一朵白色的不起眼的小花顺着他的动作被别在周泽楷耳侧，江波涛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真好看。”
他的唇角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配合着明艳的春花，周泽楷从他眼中看到带着笑容的自己，还有和他背后如出一辙的蓝天。
真是太好了。周泽楷这么想到，那朵白色的小花在他低头时掉在黑马的鬃毛上，更加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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