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啦抱歉抱歉
食用愉快~
——————————————正文————————————
每一百年的八月九日，那个山村里总是会有一片哭啼的声音。
在河岸边的木筏上，喻文州安安静静地跪坐在上面。他是这个村里唯一的一个孤儿，村民们想要把他献给魔王，也是正常的。
“小喻，对不住了。”平日里对他最好的那个叔叔站在他面前，在众人惋惜的目光下把木筏推进了河里，喻文州看着越来越远去的江边，暗暗出神。
这个山村似乎被那魔头占领了，从小到大，喻文州看着那些一说到那个魔王就胆怯得瑟瑟发抖的大人们颤抖着警告他们不许靠近江流，在瞥见喻文州满含探求的眼神时，也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筏子已经漂游了好久了，他本以为那魔王会很粗暴，长着血盆大口。可现在不仅魔王没见着，连江水都平静得异常，远处的岸边还盛开着一些灿烂的野花；正值盛夏，太阳给江流穿上了一层漂亮的金色。喻文州伸出手放在水中，小声地说道:“你若是不想要祭品了，我可是就回去了呀。”话音刚落，水流忽然变得急促了许多，喻文州一不留神，木筏子撞到了水中的一块大石头，整个翻了过去，他也被甩下了筏子，重重落在水里，一股漩涡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行成，把他卷了下去。
这魔王也不懂得轻一点，莽撞。没法呼吸陷入昏迷前，喻文州看着水中的气泡和形状奇怪的阳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水又恢复了平静，远处的村民们看到那张筏子被水掀翻，卷入了漩涡，叹了口气，然后作鸟兽散。
“可惜了这么一个孩子哟……”鲜花还在灿烂地绽放着，一只鸟从江面上略过。
水中，喻文州紧紧闭着双眼，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一阵水流通过，他的身影消失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喻文州支起了身子，从床上坐起。周围的一切都很奇怪，透明的窗户外面隐隐约约看到一片鱼群，他下了床推开了门。
这是在水里。在伸手碰到面前像果冻一样的结界，指尖传来冰凉潮湿的触感之后，喻文州下了定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奇异的景象，回到屋子打开了窗。
他本以为窗户外也会有着这样的东西，但是咸湿的海水瞬间吞没了他，喻文州被海水巨大的力量打在了墙上，他拼命地争取着呼吸，狼狈不堪，海水不断地灌进来，喻文州使劲拿手挡在头面前，想要看清窗户到底在哪，结果膝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是很大的房子已经即将被海水充满，而窗户早就被海水的冲劲打坏。
这是又要死一次了。喻文州看了看后边阴暗的海水，一头扎了进去。
虽然不一定能够游到水面，但他还是想试试看。
周围是冷到骨子里的海水，微弱的光线让他看不清身遭的东西，他只是一个劲地往上游，游到胸闷气短，游到四肢无力，游到出现了幻觉。
那应该是幻觉吧。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子从一旁昏黑的海水旁冒出来，惊慌地看着自己，喻文州的眼皮已经开始变得沉重了，那个男孩子焦急地搂住他，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嘴唇传来的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触感让喻文州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感觉死亡的恐惧正在慢慢离开自己的身体，胸腔里难过的压迫感正在退去，他好像能呼吸了。四肢恢复了力气，喻文州一把推开了男子，不解地张开嘴，原本的声音却化作一堆堆泡泡，向上升去。男子看了看他指手画脚几乎失去理智的样子，用手按住了他的肩，对着他吐了一些泡泡。
别慌。冷静。从男子的嘴型里，喻文州分辨出了几个词，莫名地，身体放松了下来。男子轻轻拥住他，想下游去。
看到那个被水淹没的房子的时候，喻文州感觉自己腰间那双不属于自己的手紧了紧，接着他就看到男子抬起的手中，一个气泡向下走去，罩住了那片小地方，接着，那片被泡泡笼罩的地方，海水退尽，他们跌落到了沙地上。
“咳咳！”方才喝进的水可不少，喻文州咳得两眼冒星，那个男子跑进去拿了套衣服出来给他：“你先换上吧，这衣服还没湿。方叔就是靠谱东西物件家具都这么严实，对了你干嘛把窗户打开啊！要是我没有及时回来你就死了知道吗知道嘛！”面前的人有些呱噪，喻文州顾不得遮羞，把身上冷冰冰的衣物脱掉赶快换上了保暖的衣服，打着寒颤走进了屋子，那个男人跟在他的后面，嘴里还在碎碎念着：“诶诶你慢点啊呀真是我就应该多注意一点，你叫喻文州是吧？”
喻文州在床上坐下，不解地看着他。
男子拿出一张被水沾湿的纸片，上面的字模模糊糊的难以分辨，他又抖了抖那纸，说道：“我是来带你去宫殿的，唔……准确来说，你是我的。”
在令人烦燥的声音中喻文州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这个男人叫做黄少天，是那些村民口中的魔王。
准确的说，是第二十一任。
“我是前几年被选上的，结果出宫第一个任务竟然是来接你回去。”黄少天背着他换下了咸湿的衣服，一下子扎到床上，喻文州显然被他吓到了，往边上挪了一点，他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在水里亲我？”
顿时，床上的黄少天就炸了起来：“靠靠靠要不是因为不那么做你就要死了我哪里会这么草率！”黄少天使劲揉着自己的头发，“我的初吻啊……那个是咒语，可以让你在水里呼吸一阵子的。都怪方叔，说什么屋子一定要安在水底不然会被惩罚吓得我不得不这么做真的是......”
“少天。”喻文州听着他抱怨，沉思了许久然后出声道，“我这样，怎么去宫殿？”
黄少天像是愣了一会，然后脸瞬间红了起来：“我去我算是知道魏老大打的什么算盘了！太过分了竟然坑我！哪有什么惩罚！”他看着喻文州吼道，“你别指望我一路亲你过去啊！你自己憋好气我们上岸走！”黄少天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很晚了睡觉明天赶路回去你自己憋气上去！别想着逃跑啊！”
喻文州看着床上的小山，很没形象地笑出了声。
“别笑！”
一夜无梦。
喻文州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在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海水还是可怖的颜色，偶尔掠过一片鱼群，似乎是被这里的光亮吸引了，朝这个方向游了过来，又在接近的地方因为结界瞬间没了水的缘故掉到地上，使劲挣扎。喻文州有些不忍心，打开门走出去把他们一条一条扔回了海里。那些鱼摇动着身子，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黑蓝色的海水之中。
自己的鞋子早就在之前不知道跑到大海的哪个旮旯角里去了，脚下湿冷的沙子着实有些不舒服，喻文州走到了结界的边缘，轻轻触碰着那里的海水。
果冻一样的海水是冰冷的，但是这样的景象实在其妙，指尖被包裹在水中，皮肤的颜色变得苍白，他把整只手放在了海水里，轻轻搅动，再次把手抽出来的时候，一点海水滴到地上，渗透进了沙地里。
“这有什么好玩的。”身后传来黄少天的声音，他已经整理好了衣物，走到边缘瞪了喻文州一眼，“憋好气啊我可不帮你。”说着就扎进了水里，喻文州深吸了一口气，跟紧他也埋进了水中。
水中的世界是孤独的，他听不见什么声音，眼前只有黄少天模模糊糊的身影，缺氧的难受感觉又回来了，喻文州抓住了黄少天的脚踝，黄少天转过来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难过的表情，嘴巴又开始一张一合，泡泡把他的脸都遮住了。喻文州看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那串泡泡慢慢接近了，最终消失在了他的唇边。黄少天最终还是给他施了咒，轻轻碰了一下就在前面游着不管他了。喻文州等身体恢复了力气，笑了笑，继续向前游去。
不一会，两个人都冒出了江面，随便找了个岸上坐下。黄少天躲到一旁的树丛里换了身干净衣服，顺便给了喻文州一套衣服。等到他也收拾好了自个，黄少天沉默着，朝着不远处的城镇走去。
进了城镇，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到处都有着欢乐的气氛，许多姑娘们穿着华丽在大街上拿着个帕子小声地聊天，书本和衣服放在家门口被大太阳晒着，还有的孩子骑着头牛，正嘻嘻哈哈地给牛带上一朵花。
“今日是七夕。”喻文州接过老太太递来的巧果，顺便往黄少天手里塞了一个，“你不用吃东西么？”
“水里什么东西我没吃过。”黄少天看着江边隐隐约约的渔火，咬了一口巧果，意外的并不是特别难吃。
一阵风吹来，喻文州打了个喷嚏。
“入秋了呢……”他的头发还没干，也没有扎起来，就湿漉漉地披在身后。在夜里被风一吹，着实有些冷，转过头看了看望着江面发呆的黄少天，问道，“少天，我们晚上住哪？”
此番前来黄少天可没做什么准备，水里也看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刚上来时就是黄昏了，进了城镇，直到这时两人才发现连个住处都没有。喻文州见他无措的模样，叹了口气，“你带盘缠没有？”
黄少天摩挲着找出了一些零散的钱币，喻文州大概算了一下，订下一间房间是足够了。
于是他们就真的随便找了个酒楼住在了同一件房间里。
“那个小二什么意思啊！”黄少天把身上碍事的东西全部扔在桌上，“那个眼神，以为我们干什么？真是！”他把一块玉佩放在了桌上，喻文州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花纹奇怪，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他拿起了玉佩，结果下一秒就被黄少天抢了去。
“这个东西你别乱碰啊！”说着又把玉佩揣回了怀里，“很重要的。”
喻文州看着他的宝贝样，也没再去问。而是打开了窗户，看起了外面尚是热闹的人群。刚是晚饭过后，两人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饥肠辘辘的，正是需要什么东西补充体力的时候。喻文州思考了一番，回忆了一下之前剩下来的钱，转身朝黄少天喊道：“少天。”
“又怎么了？”
“我们去吃饭吧。”
床上摊着的人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起来，“不去，你帮我带点东西就好。”
“那你休息罢。”拿好钱袋，喻文州就出了门。
夜晚的江畔城镇着实是有些寒冷的，从江面吹来的夜风习习，从喻文州身边穿过，逮着缝隙就往里钻，他随意地买了几个包子，就回去了。
打开房门，黄少天还是保持着他出去时的姿势睡着。喻文州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过去推他，“少天？少天？”
黄少天翻了个身，眼睛微微睁开看着他。
“吃的我买回来了。”喻文州把一个包子递给他，黄少天接过坐起身在床边慢慢吃着，喻文州见他已经吃上了，自己也拿着一个包子，边吃着边和黄少天聊天。
“少天今年几岁了？”
“十八。”黄少天的声音还是闷闷的，“明日是我的生辰。”
喻文州有些惊讶：“那倒是……”
黄少天无所谓地摆摆手，解决完了一个包子，又把手伸过去拿了第二个。
“你住的地方，离这远吗？”
“顺着江河，尽头便是。”
“那看来并不是很远。”
“它建在大海深处，平日也不让人进出，我在那出生，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第二个包子，黄少天又躺床上去了，“明日早起赶路，我们就到了。”
“嗯。”喻文州起身，吹灭了唯一一盏蜡烛，将外衣解开脱下，也上了床；他面朝着那扇被打开的窗户，窗外的灯笼红红的直晃他的眼，唱戏的戏子精致的声音从窗户钻入他的耳朵，偶尔还有吆喝和喝彩的声音，他感觉身后的被子传来的动静，接着黄少天的声音响起：“文州，你们的生辰……是怎么过的？”
喻文州听完他的问话，微微思索了一番：“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小时候爹娘都走了，养我的叔叔会给我煮几个鸡蛋，其他的也就和往常一样了。”
“会想他们吗？”
“什么？”
“你的父母。”黄少天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落，喻文州转过身坐起去看他，他的眼睛紧闭着，眉头微微皱起，喻文州又躺下了，望着房顶发呆。
“以前会有一些吧。”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很久以前的事情，声音有些飘忽，“我记事起他们就都不在了，想念，嗯……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们长什么样，好奇他们的性格。少天呢？我好像还没听你说过你的父母。”
“我和你一样。把我养大的是一个姓魏的大叔，不过他几年前就离开海底，不知道跑哪去了。方叔说他混的还不错，可是就是没有回来。”黄少天又转到墙壁那一面去了，没有再说话，喻文州看着天花板许久，也经不住困倦，沉沉睡下了。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黄少天还没彻底醒过来，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睁开眼翻了个身，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多了一碗东西，视线飘到了桌旁的男子身上，喻文州正安安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听到被褥的声音，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笑容:“醒了？来吃长寿面。”
黄少天听罢，一个鲤鱼打挺坐起，鞋也没穿就来到桌前端详起那碗面来。没放什么特别的东西，撒了点葱和肉末，最上面是一个圆圆满满的煎蛋。
“我也不知道生日送你什么，听那小二说生日得吃长寿面，便去路上买了一碗。”喻文州放下了手中的书，双手交叉把下巴托住，看着面前的黄少天，“吃完我们可得赶路了，现在还早，若是天黑之前还没到，咱们就得露宿了。”
黄少天没说什么，只是拿着碗吃了起来，速度有点快，喻文州看着有些担心，出声提醒道:“慢点吃别噎着了。”结果下一秒，黄少天就咳嗽起来。喻文州赶紧拿出帕子给他递过去，看到他的眼睛都时候吓了一跳。
黄少天的眼睛红得有些吓人，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兴许是喻文州的眼神太明显了，黄少天别开了脸，小声地解释道:“眼泪是咳出来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一滴一滴往外掉，他索性把帕子整个罩在了脸上，肩膀有些轻微的抖动。许久之后，才把帕子拿下来。情绪已经平复，他轻轻喘着气吃完了面。
“继续赶路吧。”难得的，黄少天没有多说话，起身拍了拍衣服，就往屋子外走去。
八月阳光还是强烈的，黄少天看着喻文州月白色的衣服被照得有些刺眼，闭眼时模模糊糊的形状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七夕刚过，节日的余韵还没有完全消散，还是能看见晒书晒衣的人们和忙着给牛戴花的孩子，喻文州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淘来的书卷，笑意盈盈地走在他的身侧。
思索再三，他还是犹犹豫豫地叫住了喻文州：“文州。”
喻文州侧了侧头，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我家是在大海深处。”黄少天挠了挠头，“是在跟之前那个屋子差不多的位置，而且，离岸边有着不小的距离。”喻文州看着他，白色的袍子更显得黄少天的脸红了，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但是黄少天忽然又往前走去，不理他了。
良久，喻文州快步跟了上去。“这意思是说，少天你还要施咒？”他的声音没什么波动，黄少天梗着脖子在前面走着，也不好意思回头看他。
“那便施咒。”笃定没有什么顾虑的语气着实令黄少天惊讶了，他转过头，看着比自己慢了半步距离的喻文州，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没有丝毫的破绽。
想多了。
黄少天不自然地攥了攥腰间的玉佩，尴尬地哈哈笑道：“那便施咒。”脚步快了起来，神情有些着急；喻文州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右边衣袖已经褶皱得不成样子。
只是认识了两天的人。
城镇本就临着江河汇聚之地，一天的赶路也算是绰绰有余的，等到日落西山，黄少天终于踩进了属于大海的领域。
“文州。”他朝喻文州招了招手，喻文州走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用力扯了一下，眼前是黄少天一下子放大的脸，嘴上被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就看着黄少天一点一点被夕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吞没。
水到齐腰时，他还特地转过来叮嘱了喻文州一声——
“咒语有时效，跟紧我。”
喻文州慢慢走进了海里，感受着清凉的海水温柔地包住全身，夕阳把海水染成了灿烂的金黄色，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土地，然后沉进了水里。
模糊之中，只有黄少天不那么清楚的身影，和耳边水流的声音。喻文州划动着双手，睁大了眼睛观察四周，黄少天的脚在他面前时隐时现，胸腔的不适感又出现了，他抓了抓黄少天的脚踝，对方马上转身，又亲了他一口，似乎嫌弃这样有些麻烦，干脆拉着喻文州的手游了起来。
到底是从小在海底长大，黄少天游泳的速度比喻文州快上不少，等到喻文州身上的咒失效了，就捏捏他的手，黄少天马上就凑过来亲他，隔着海水看不太清楚，但是喻文州很清楚的感觉到，握着的手变得有些热，黄少天使的力道越来越大，喻文州甩了甩手，黄少天马上凑过来要亲他，结果被对方笑着拦了下来。喻文州指了指两人相握的手，比了个简单的嘴型。
太紧了。
黄少天显然没有听懂，还一脸焦急地想要吻他，喻文州想了想，抱住了他。尽量把嘴贴在黄少天的耳边，大声地喊道——
“太紧啦。”
因为海水的阻挠，黄少天只听到了一点点，但那也足够了，他马上放开了喻文州的手，无措地漂在那。喻文州笑了，一个大大的泡泡从嘴里冒出，悠悠转转漂往两人的头顶，他握住了黄少天的手，轻轻的，然后向下游去。
又陆陆续续施了几次咒，他们终于看到了宫殿，在即将下去的时候，喻文州又捏了捏黄少天的手。
黄少天疑惑地看向他，咒才刚施不久，按道理是不会出现缺氧的情况的，他还没说话，喻文州就凑了过来。
嘴唇相贴，黄少天瞪大了眼睛。
不是轻轻的碰触，喻文州撬开他的嘴唇，轻轻舔弄着贝齿，海水的咸味充斥在两人的嘴间，喻文州的头发骚在黄少天的脸上，黄少天轻轻环住了喻文州的脖子。
才没有想多。
喻文州感觉到黄少天的嘴唇微微翘起，他结束了深吻，看着黄少天，看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
喜欢你。
他又看懂了。